。你敢说不切当吗?”人瑞却从怀中把刚才县里送来的红封套递给老残,说:“你瞧,这是贵如夫人原来的卖身契一纸,这是新写的身契一纸,总共奉上,你看愚弟办事周到不周到?”老残说:“既已如此,感激的很。你又何苦把我套在圈子里做什么呢?”人瑞道:“我不对你说‘是前生注定事,莫错过姻缘’吗?我为翠环计,救人须救彻,非如此总不十分妥当;为你计,亦不吃亏。天下事就该这们做法,是不错的。”说过,呵呵大笑。又说:“不用费话吧,我们肚子饿的了不得,要吃饭了。”人瑞拉着老残,翠花拉着翠环,要他们两个上坐。老残决意不肯,仍是去了桌裙,四方两对面坐的。这一席酒,不消说,各人有各人快乐处,自然是尽欢而散。以后无非是送房睡觉,无庸赘述。
却说老残被人瑞逼成好事,心里有点不痛快,想要报复;又看翠花昨日自己冻着,却拿狼皮褥子替人瑞盖腿,为翠环事,她又出了许多心,冷眼看去,也是个有良心的,须得把她也拔出来才好,且等将来再作道理。
次日,人瑞跑来,笑向翠环道:“昨儿炕畸角睡得安稳吧?”翠环道:“都是黄老爷大德成全,慢慢供的长生禄位牌。”人瑞道:“岂敢,岂敢!”说着,便向老残道:“昨日三百银子是子谨垫出来的,今日我进署替你还帐去。这衣服衾枕是子谨送的,你也不用客气了。想来送钱,你也是不肯收的。”老残道:“这从那里说起?叫人家花这许多钱!也只好你先替我道谢,再图补报吧。”说着,人瑞自去县里。老残因翠环的名字太俗,且也不便再叫了,遂替她颠倒一下,换做“环翠”,却算了一个别号,便雅得多呢。午后命人把她兄弟找得来,看他身上衣服过于蓝缕,给了他几两银子,仍叫李五领去买几件衣服给他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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