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他真的出来了。 楼道的感应灯因为他落地的动静而亮起，惨白的光线瞬间充斥了整个狭窄空间，将一切细节暴露无遗。粗糙的水泥墙角，蒙尘的消防栓玻璃，对面住户门上贴着的褪色春联，还有脚下冰冷、坚硬、纹路放大了无数倍的瓷砖地面。灯光很快熄灭，黑暗重新裹挟上来，但远处楼梯间窗口透进的、灰蒙蒙的晨光，勾勒出物l的模糊轮廓。 世界的声音也变了。不再是公寓里那种被隔绝后的、带有回响的寂静，而是无数庞杂声响的洪流，从楼下、从窗外、甚至从墙壁和管道中隐隐传来。汽车的轰鸣像遥远的闷雷，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连绵不绝，间或夹杂着刺耳的喇叭尖啸。更近的地方，有早起的人家开门关门的碰撞声，模糊的说话声，还有……某种规律性的、沉重的脚步声，正从楼梯下方传来，伴随着金属扶手的轻微震动，一声一声，由远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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